第二十六 歐陽世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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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風城。
現在它已經不再屬於劍蘭國了。其實城內的一切都沒有太多變化，唯有兩個地方，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，一個是道一學院，另一個是歐陽世家。
它們都成了廢墟。
再次來到東風城的紫寧，裝扮成一個沒有修為的仆傭少年。他現在已經有十八歲了，身材清瘦頎長，普普通通毫不起眼。
很快，紫寧就了解到現在的局勢信息。
東風城被攻占已經半年多了，所有的劍蘭國和道一學院的勢力都被清理了。城裏最為人所津津樂道的是歐陽世家的遭遇。
歐陽家不僅被徹底摧毀，死傷無數，剩下的人更是被迫流亡，而且還在不斷遭到追殺，似乎天元一方要對他們趕盡殺絕。
紫寧忽然想到那個歐陽師姐，還有她弟弟歐陽楚河，不知道他們如何了。
東風城是離莫幹山最近的城池，為了探查一下風雪城的信息，紫寧才回到這。他信步來到北城，原來的道一學院——他就是在那裏遇見了九舞還有大家——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了，還有天元一方的修者駐紮。
夜晚。
北城的一個帳篷悄然掀開了一角。裏面有兩名修士，他們剛一回頭，就發現一名少年朝他們輕輕一揮手，緊接著他們便不省人事了。
紫寧在帳內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張巨大的行軍圖，上面標註詳細的地名。
很快他就找到了風雪城——那裏被做了特別的標記。
這麽遠？紫寧心裏一楞。
從莫幹山回到東風城，紫寧走了三個月，這期間他一方面養傷，一方面便是不斷地體會咒語。尤其是對九舞終最後那次叫喊，他突然領會到咒語的另一層真諦。不只是聲音，而是身體的任何地方都能發動咒語。
但是有兩個問題還讓他很困擾，一個是他仍然找不到體內那個帝血咒符，另一個是他還不能發動高階咒語，每次嘗試腦袋都像針紮一般。
紫寧明白那還是咒語反噬的後遺癥。他心裏沒底，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恢覆。
因此現在，他總是盡量避免開口說咒語，而是使用手發動一些簡單的咒語。比如剛才的迷字咒。
兩名天元的修者還在沈睡，紫寧收起地圖，悄悄離開，沒有驚動任何人。
這裏離前線太遠了，早已經算天元國的國土了，所以駐紮修士的警覺性很低。
紫寧能感覺到現在每時每刻他的身體都在變強，即便是地境武者，估計也沒有他的身體強壯。他身形矯健，加上咒語——他全身各處都能發揮隱匿氣息的咒語，這就使得他的身體毫無氣息——宛如行走的枯木。
忽然，紫寧覺察到營地邊緣的廢墟中有黑影晃動。
那裏是原來的咒院大殿？紫寧反應過來。雖然他不想節外生枝，但是他對自己現在的實力還是很有自信的。
單憑身體，足以在地境橫行。
紫寧悄無聲息地來到一塊斷壁之後，一個全身黑衣的蒙面人正小心心翼翼地在廢墟中尋找著什麽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，紫寧極有耐心，看來這個人不僅和道一有關系，更和咒師有關系。
終於，一本已經殘破了大半的筆記被從廢墟中翻出。
紫寧一楞，那個本子他很熟悉，就是當初公孫院長留下的咒術筆記。
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，難道他是費老？紫寧心裏推測。
黑衣人將筆記裝起來，然後朝南城走去，紫寧悄然跟隨。
由於近來戰亂，深夜城中門戶緊閉，街上空無一人，那黑衣人雖然謹慎，在城中繞了很久，但是依然沒有擺脫紫寧。
終於黑衣人來到一家客棧，縱身躍上二樓，消失不見了。
紫寧猶豫了片刻，還是追了上去。
黑衣人進入房間後，摘掉面罩，正是費老。他有些得意的道：“我就說這東西還在。雖然師兄你的筆墨沒什麽太大的價值，但是落到敵人手裏卻也不好——”
“禁聲！”房間內還有另一名老者，正是費老的師兄公孫乾奇院長，“你被人跟蹤了。”
費老面色一變，這怎麽可能，這東風城中還有如此高手？
公孫院長手中捏訣，全神戒備。
“是哪位朋友？我們無意戰鬥，這次只是來取回自己的東西罷了。”公孫院長稍微提高聲音道。他同時朝費老使了個眼色。
屋外沈默片刻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：“是我，院長。”
公孫院長和費老楞了楞，這個聲音，紫寧？！他們絲毫沒有放松，看著房門被推開，走進來的不是紫寧還能是誰。
“真是你小子！”費老笑道，“沒想到做老師的反倒被自己的學生跟蹤了。老師還毫無知覺。”
公孫院長面露奇色，紫寧身上的氣息讓他難以捉摸。要知道他可是天人級別的咒師，在這大陸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。
紫寧向兩位長者行禮，莫幹山一番經歷，恍如隔世，終於又見到熟人了。
他們都知道九舞的事，此刻也不知道說什麽。
“關於九舞的事……你應該明白，師傅他也有他的苦衷。”費老拍了拍紫寧的肩膀。
確實，當時白眉院長一心想要得到洪荒之氣，而另一邊又是他們道一極為優秀的弟子：阿萊，應該是得到了道一創始人的傳承；紫寧，咒語天賦驚人，而且有了不得的傳承，對幽門的詛咒都有很深的了解；九舞，跟風雪城淵源極深，而風雪城在一定程度上其實是劍蘭國的盟友。
“師傅他對九舞的死也很自責。”公孫院長也道。
紫寧搖了搖頭，雖然他對白眉院長有些怨隙，但他也明白錯不在他。
原來公孫院長和費老此行的目的，是為了調查在敵人已經攻占的後方還有多少，他們可以團結的力量，另外也是調查咒師——一個令大陸上刮起血雨腥風的組織——幽門。
這個幽門紫寧不陌生。
“他們集結了一些心裏陰暗，而且又沒有多少潛力的咒師，教給他們一種特殊的咒語。就是那能夠蠱惑人心，控制人心智的‘詛咒’。”公孫院長道，“上次在莫幹山你也看到了。仇長老就是受害者之一。”
幽門與天元合作，控制了大量的修者，尤其是很多劍蘭和道一修士的親友，另他們投鼠忌器。進攻爆發的又很突然，這就是導致在極短時間內，劍蘭國有大半城池直接失守。
雖然劍蘭一方一開始便有些潰不成軍，但卻有大量的修者逃散出去，其中很多人都對天元心存怨恨，他們要引導這一股力量，集結這股力量。
“這次能遇到紫寧倒是讓我們更有把握。”費老道，他們當然明白那晚在破除仇長老的詛咒的時候，紫寧起到了多大的作用——白眉院長是主要的力量提供者，而很多關鍵的地方其實都是紫寧指出的。“我們現在主要的力量都堅守在國都附近，他們天元想要滅我道一和劍蘭，哪有這麽簡單。”
“唉，無情的戰爭奪去了太多人的性命……”公孫院長卻是長嘆一口氣。
費老道：“我們這次回到東風城，也是為了順便調查歐陽家的事。”
歐陽家！
這莽莽大陸遼闊無邊，距離東風城不知道多少距離的一處荒原，一條大江浩浩而去。
一個身披蓑衣的老翁，盤坐在江邊，悠然垂釣。似乎這天地之間都不在他目中，超然，遺世獨立。
“上尊，終於找到您了。”一個黑衣人恭敬地站立在江畔老翁身後。
黑衣人將最近大陸上的重要事件一一向老翁匯報。重點是目前天元和劍蘭國的戰事。
“都進展到這一步了啊……那我們的計劃也該執行了，就先從……歐陽家開始吧。”老翁隨意道。
黑衣人目露興奮，籌劃這麽多年的終於要開始了！
首先是歐陽家！
“歐陽師姐？”
“東風城被攻占的時候，歐陽長克還有他們家的大部分精英弟子都在莫幹山。”費老道，“我們離開莫幹山之後，歐陽長克計劃先去和東風城逃出的部分弟子匯合，然後再去國都。但是他們離開之後，我們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他們的消息。”
紫寧不禁想起城裏盛傳的歐陽家被天元一方追殺的事。
“我們就是擔心天元一方不會放過他們，畢竟他們這個歐陽家，和大陸上那個歐陽家有著淵源。”
那個歐陽世家！卻是大陸五大家族之一的歐陽家！而東風城歐陽家，其實就來源於那個古老的歐陽世家。天元與江家關系向來近，而江家和歐陽家數千年來都是死對頭。
大江一如既往地浩浩湯湯。
“對了，你再說一遍莫幹山的事。”老翁淡淡地開口。
黑衣人還處在興奮中，剛準備告退，沒想到老翁竟然主動開口詢問。他心裏一楞，這麽久來他從來沒有見過上尊對一件事感興趣，居然會主動詢問。
他當即重新把他掌握的莫幹山所發生事都講了一遍。
老者極有耐心地一一聽完，沒再發表任何意見。
“上尊您是擔心他們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，而影響我們的計劃？”黑衣人試探地問，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也就是這個。至於洪荒之氣，他不相信以上尊的實力還會在乎那個。如果真是上尊想要，黑衣人想象不出有什麽人能阻止他。
老翁沈默了一會，緩緩地道：“無妨。那畢竟是白眉，有他削弱仇尚的咒印，那個紫寧才有可能解開咒語，而且世上這麽多修者，他總不能一個個試吧。”
黑衣人見上尊不再言語，便躬身告退。
在黑衣人離開後，老翁抖了抖蓑衣，慢慢站了起來，“莫非是我那師兄……也該見上一見，讓事情更有意思些才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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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它已經不再屬於劍蘭國了。其實城內的一切都沒有太多變化，唯有兩個地方，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，一個是道一學院，另一個是歐陽世家。
它們都成了廢墟。
再次來到東風城的紫寧，裝扮成一個沒有修為的仆傭少年。他現在已經有十八歲了，身材清瘦頎長，普普通通毫不起眼。
很快，紫寧就了解到現在的局勢信息。
東風城被攻占已經半年多了，所有的劍蘭國和道一學院的勢力都被清理了。城裏最為人所津津樂道的是歐陽世家的遭遇。
歐陽家不僅被徹底摧毀，死傷無數，剩下的人更是被迫流亡，而且還在不斷遭到追殺，似乎天元一方要對他們趕盡殺絕。
紫寧忽然想到那個歐陽師姐，還有她弟弟歐陽楚河，不知道他們如何了。
東風城是離莫幹山最近的城池，為了探查一下風雪城的信息，紫寧才回到這。他信步來到北城，原來的道一學院——他就是在那裏遇見了九舞還有大家——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了，還有天元一方的修者駐紮。
夜晚。
北城的一個帳篷悄然掀開了一角。裏面有兩名修士，他們剛一回頭，就發現一名少年朝他們輕輕一揮手，緊接著他們便不省人事了。
紫寧在帳內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張巨大的行軍圖，上面標註詳細的地名。
很快他就找到了風雪城——那裏被做了特別的標記。
這麽遠？紫寧心裏一楞。
從莫幹山回到東風城，紫寧走了三個月，這期間他一方面養傷，一方面便是不斷地體會咒語。尤其是對九舞終最後那次叫喊，他突然領會到咒語的另一層真諦。不只是聲音，而是身體的任何地方都能發動咒語。
但是有兩個問題還讓他很困擾，一個是他仍然找不到體內那個帝血咒符，另一個是他還不能發動高階咒語，每次嘗試腦袋都像針紮一般。
紫寧明白那還是咒語反噬的後遺癥。他心裏沒底，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恢覆。
因此現在，他總是盡量避免開口說咒語，而是使用手發動一些簡單的咒語。比如剛才的迷字咒。
兩名天元的修者還在沈睡，紫寧收起地圖，悄悄離開，沒有驚動任何人。
這裏離前線太遠了，早已經算天元國的國土了，所以駐紮修士的警覺性很低。
紫寧能感覺到現在每時每刻他的身體都在變強，即便是地境武者，估計也沒有他的身體強壯。他身形矯健，加上咒語——他全身各處都能發揮隱匿氣息的咒語，這就使得他的身體毫無氣息——宛如行走的枯木。
忽然，紫寧覺察到營地邊緣的廢墟中有黑影晃動。
那裏是原來的咒院大殿？紫寧反應過來。雖然他不想節外生枝，但是他對自己現在的實力還是很有自信的。
單憑身體，足以在地境橫行。
紫寧悄無聲息地來到一塊斷壁之後，一個全身黑衣的蒙面人正小心心翼翼地在廢墟中尋找著什麽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，紫寧極有耐心，看來這個人不僅和道一有關系，更和咒師有關系。
終於，一本已經殘破了大半的筆記被從廢墟中翻出。
紫寧一楞，那個本子他很熟悉，就是當初公孫院長留下的咒術筆記。
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，難道他是費老？紫寧心裏推測。
黑衣人將筆記裝起來，然後朝南城走去，紫寧悄然跟隨。
由於近來戰亂，深夜城中門戶緊閉，街上空無一人，那黑衣人雖然謹慎，在城中繞了很久，但是依然沒有擺脫紫寧。
終於黑衣人來到一家客棧，縱身躍上二樓，消失不見了。
紫寧猶豫了片刻，還是追了上去。
黑衣人進入房間後，摘掉面罩，正是費老。他有些得意的道：“我就說這東西還在。雖然師兄你的筆墨沒什麽太大的價值，但是落到敵人手裏卻也不好——”
“禁聲！”房間內還有另一名老者，正是費老的師兄公孫乾奇院長，“你被人跟蹤了。”
費老面色一變，這怎麽可能，這東風城中還有如此高手？
公孫院長手中捏訣，全神戒備。
“是哪位朋友？我們無意戰鬥，這次只是來取回自己的東西罷了。”公孫院長稍微提高聲音道。他同時朝費老使了個眼色。
屋外沈默片刻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：“是我，院長。”
公孫院長和費老楞了楞，這個聲音，紫寧？！他們絲毫沒有放松，看著房門被推開，走進來的不是紫寧還能是誰。
“真是你小子！”費老笑道，“沒想到做老師的反倒被自己的學生跟蹤了。老師還毫無知覺。”
公孫院長面露奇色，紫寧身上的氣息讓他難以捉摸。要知道他可是天人級別的咒師，在這大陸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。
紫寧向兩位長者行禮，莫幹山一番經歷，恍如隔世，終於又見到熟人了。
他們都知道九舞的事，此刻也不知道說什麽。
“關於九舞的事……你應該明白，師傅他也有他的苦衷。”費老拍了拍紫寧的肩膀。
確實，當時白眉院長一心想要得到洪荒之氣，而另一邊又是他們道一極為優秀的弟子：阿萊，應該是得到了道一創始人的傳承；紫寧，咒語天賦驚人，而且有了不得的傳承，對幽門的詛咒都有很深的了解；九舞，跟風雪城淵源極深，而風雪城在一定程度上其實是劍蘭國的盟友。
“師傅他對九舞的死也很自責。”公孫院長也道。
紫寧搖了搖頭，雖然他對白眉院長有些怨隙，但他也明白錯不在他。
原來公孫院長和費老此行的目的，是為了調查在敵人已經攻占的後方還有多少，他們可以團結的力量，另外也是調查咒師——一個令大陸上刮起血雨腥風的組織——幽門。
這個幽門紫寧不陌生。
“他們集結了一些心裏陰暗，而且又沒有多少潛力的咒師，教給他們一種特殊的咒語。就是那能夠蠱惑人心，控制人心智的‘詛咒’。”公孫院長道，“上次在莫幹山你也看到了。仇長老就是受害者之一。”
幽門與天元合作，控制了大量的修者，尤其是很多劍蘭和道一修士的親友，另他們投鼠忌器。進攻爆發的又很突然，這就是導致在極短時間內，劍蘭國有大半城池直接失守。
雖然劍蘭一方一開始便有些潰不成軍，但卻有大量的修者逃散出去，其中很多人都對天元心存怨恨，他們要引導這一股力量，集結這股力量。
“這次能遇到紫寧倒是讓我們更有把握。”費老道，他們當然明白那晚在破除仇長老的詛咒的時候，紫寧起到了多大的作用——白眉院長是主要的力量提供者，而很多關鍵的地方其實都是紫寧指出的。“我們現在主要的力量都堅守在國都附近，他們天元想要滅我道一和劍蘭，哪有這麽簡單。”
“唉，無情的戰爭奪去了太多人的性命……”公孫院長卻是長嘆一口氣。
費老道：“我們這次回到東風城，也是為了順便調查歐陽家的事。”
歐陽家！
這莽莽大陸遼闊無邊，距離東風城不知道多少距離的一處荒原，一條大江浩浩而去。
一個身披蓑衣的老翁，盤坐在江邊，悠然垂釣。似乎這天地之間都不在他目中，超然，遺世獨立。
“上尊，終於找到您了。”一個黑衣人恭敬地站立在江畔老翁身後。
黑衣人將最近大陸上的重要事件一一向老翁匯報。重點是目前天元和劍蘭國的戰事。
“都進展到這一步了啊……那我們的計劃也該執行了，就先從……歐陽家開始吧。”老翁隨意道。
黑衣人目露興奮，籌劃這麽多年的終於要開始了！
首先是歐陽家！
“歐陽師姐？”
“東風城被攻占的時候，歐陽長克還有他們家的大部分精英弟子都在莫幹山。”費老道，“我們離開莫幹山之後，歐陽長克計劃先去和東風城逃出的部分弟子匯合，然後再去國都。但是他們離開之後，我們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他們的消息。”
紫寧不禁想起城裏盛傳的歐陽家被天元一方追殺的事。
“我們就是擔心天元一方不會放過他們，畢竟他們這個歐陽家，和大陸上那個歐陽家有著淵源。”
那個歐陽世家！卻是大陸五大家族之一的歐陽家！而東風城歐陽家，其實就來源於那個古老的歐陽世家。天元與江家關系向來近，而江家和歐陽家數千年來都是死對頭。
大江一如既往地浩浩湯湯。
“對了，你再說一遍莫幹山的事。”老翁淡淡地開口。
黑衣人還處在興奮中，剛準備告退，沒想到老翁竟然主動開口詢問。他心裏一楞，這麽久來他從來沒有見過上尊對一件事感興趣，居然會主動詢問。
他當即重新把他掌握的莫幹山所發生事都講了一遍。
老者極有耐心地一一聽完，沒再發表任何意見。
“上尊您是擔心他們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，而影響我們的計劃？”黑衣人試探地問，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也就是這個。至於洪荒之氣，他不相信以上尊的實力還會在乎那個。如果真是上尊想要，黑衣人想象不出有什麽人能阻止他。
老翁沈默了一會，緩緩地道：“無妨。那畢竟是白眉，有他削弱仇尚的咒印，那個紫寧才有可能解開咒語，而且世上這麽多修者，他總不能一個個試吧。”
黑衣人見上尊不再言語，便躬身告退。
在黑衣人離開後，老翁抖了抖蓑衣，慢慢站了起來，“莫非是我那師兄……也該見上一見，讓事情更有意思些才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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